DEC 31 2006
人類對於滿足自身需求與欲望當然是有因應能力的。但是僅有少數証據顯示我們對於人類活動所造成的長期後果有審慎的評估。
Wattenberg忽視了人類對其他物種所造成的影響:「有一篇文章提到我們獵殺太多鯨魚,別耽心!我告訴自己,當世界人口成長到八十億,也許對鯨魚的需求會增加。當富裕族群人口成長,同時維持對鯨肉的需求,狀況可能還會更糟!但是當人口數目降低,對鯨魚的需求亦降低,也許地球人口會低於六十億人並維持數十年或一個世紀,鯨魚終會得救。」我們或許可以期望,鯨魚和我們一樣樂觀。
成長的極限此書,並非像某些評論所言,只是了無新意的馬爾薩斯主義論調,也不是想要預測未來。它應被視為一個有用的嚮導,幫助我們形塑公共政策,俾使經濟學家、企業家、政治人物作出有情報根據的決定。
該書作者並非空談理論。他們引用依據,讓這本書具有實際意義。本書所討論的主題直到今日仍具爭論性;它的再版,在新的世紀再度激起討論。從Phillip Longman的“The Empty Cradle”到國內許多新聞文章,對於像ABC主播John Stossel等懷疑全球暖化的人來說,有許多理由讓他們繼續相信成長沒有極限,可以盡情享用石油,排放更多的二氧化碳。而生育率的下降應被視為警訊,而不是個好消息。
在再版裡,作者巧妙地把成長極限與泡沫經濟作為對比。我們已看到網路經濟泡沫的興衰。如同這些泡沫,對於成長是否有極限的爭議,在我們真正面臨這個極限的同時就會平息。就算在那個時候,堅信成長有極限的人們仍會固守崗位。畢竟,對於成長極限理論缺乏經驗上的証據從未困擾這些人。
只是甜點/沙漠?(Just De(s)serts?)
問一個被寵壞的小孩,要冰淇淋,派,還是蛋糕作為甜點?他會要求:「統統要,愈多愈好,而且馬上要!」 所謂的極限可以是勇敢地面對我們的自我意識,而這種自我中導向是人類這個種族,糟糕的特性之一。
假設有醫師診視一個病人,煙齡50年,超重三十磅,從不運動,還有高血壓。這個醫師不敢肯定病人能否活得過七十歲,但是醫師能合理地推論器官可能會如何退化,以及提出一些可以改善病人健康的生活建議。多數人都希望能改善健康,不希望衰病老死。只是我們往往只是停留在“希望”,傾向於忽視警訊,而不是真正採取行動,直到太晚。相同地,我們的星球也有許多症狀,諸如叢林的減少及沙漠化。
為何我們之中的許多人對於地球這許多症狀視若無睹?科技也許能夠解決這些問題,也許不能。科技並沒有幫助許多面臨絕種的動物克服難關;相反地,科技正是元兇。以印尼的巴里虎為例(Bali Tiger),人口增加帶來農業的成長,叢林的消失,同時造成巴里虎僅存的棲息地更形狹促。造成此一貓科動物絕種的最後一擊是大量的盜獵。
那些覺得不用自尋煩惱的人們忽略了一個事實:每天有三萬名兒童面臨著他們的世界末日—僅僅因為缺乏食物,水,以及最基本的醫療照護。當然,地球依然會自轉,但對於許多瀕臨滅絕的物種及無助的貧困家庭,漫長的寒冬才剛開始……
長大成人
本書作者簡潔地陳述我們正面臨的改變:為了永續生存,必須改善貧民的現況,同時減少人類對生態環境的影響。除了科技的進步,還要有個人的改變及長遠的規畫,和不分國度的尊重與關懷。「How Many People Can the Earth Support」的作者,Joel Cohen博士,提供了三個角度:“把餅作大”的人說研發更多的科技;“少些人口”的人說減少人口的成長及個人的慾望;“改變態度”的人說改進人們互動的模式(例如,調整我們對享用公共資源的看法,如漁獲及地下水供給並預防過度使用,去除經濟上的不合理,改善社會不公及政府效率)…這些方法都有它們的價值,而僅靠單一方法都不足以扭轉局勢。就算綜合三種方法,也不能避免我們必須在衝撞的價值觀中作出決定。
成長的極限再版作者似乎分享Cohen博士的看法。對於成長,作者並不是盧德分子(Luddites,19世紀初英國手工業工人中參加搗毀機器的人) 他們的觀點就如同我們的地球正面臨的挑戰一樣地複雜。
對於人口成長的看法,毫無質疑地贊成與毫無質疑地反對同樣不妥。我們必須詢問:是什麼在成長?為誰成長?成長的代價為何?是誰付出代價?真正的需求是什麼?什麼是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法去滿足這些需求?多少才叫足夠?什麼是分享的義務?
在本書的最後,作者引用了三個模型。第一個假設世界沒有任何極限,但這個看法缺乏佐証。第二個提出我們早已超越了極限並正迎向災難的發生。第三個模型表示我們已靠近極限,但仍有時間作出反應,不能再浪費任何時間。我們有充份的能源,充份的物質,充分的資金,充分的環境回復力以及充分的人類美德來規劃降低人類所造成的環境衝擊。
成長的極限的作者提出正確的問題,而不是對於複雜挑戰的簡單答案。更重要的是,他們重新省視了人口、環境與人類活動範圍之間的關連,不管是初版或再版。